33.爭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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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3.爭吵
旁邊的同事起哄了，“哎呀，我們公司不禁止辦公室戀情，但你們也不能明目張膽地餵我們狗糧啊。”
我一臉懵，拿著一堆禮物，站起身來。
對在座的同事，抱歉道：“對不起啊，我家裏人還等著我回去過生日，就不多留了，抱歉啊，謝謝大家的禮物，這單我買，多謝大家給我過生日啊。”
一個同事說：“不喝杯酒走啊，誒？言子清你不開車對吧？”
我點頭，“對對，的確不開車。”
同事笑道：“那就正好，快！喝杯酒再走。”
我：“啊？”
同事說：“壽星哪有不喝酒的，來，喝杯酒再走。”
我不想耽誤時間，直接端起酒杯，將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。
“好了，好了，我真得走了，抱歉啊。”
他們終於放過我了，我提著一些禮物往外走。
送我巧克力的女同事，跟了上來。
“子清，子清，等等。”
我酒量不好的，一直不好，剛剛一杯酒下肚，我的腦袋一直昏昏沈沈，我只希望快點回家，快點見到齊舒。
女同事臉色微紅，看著我說：“我送的禮物，你喜歡嗎？”
我想起女同事送的巧克力，點了點頭，“喜歡，挺好的。”
齊舒喜歡吃甜的，這盒巧克力可以給齊舒吃。
女同事看著我，問：“你喜歡啊，那……你就沒有想對我說的？”
我皺眉：“說什麽？”
“言子清。”
有人在叫我，是齊舒的聲音。
我回頭一看，齊舒就在不遠處站著。
“我男……我朋友來接我了，我先走了，明天見，拜拜。”
我告別同事，向齊舒跑過去。
齊舒打開副駕駛的車門，我坐進去，齊舒接過我手裏的東西，把同事們送的東西，全扔到後座，那架勢像是在扔垃圾一樣。
齊舒在開車的時候，抿著嘴，我看著齊舒緊繃著嘴角，就知道，齊舒生氣了。
我笑著說：“齊舒，別生氣了，公司聚餐我也沒辦法。”
“你為什麽喝酒？”齊舒突然問我。
我回答：“我沒辦法拒絕……”
齊舒大吼道：“你明明知道！明明知道！自己酒量不好，為什麽還喝酒？為什麽！”
我被吼得抖了一下，“我，我……”
我說不出話。
齊舒問我：“你的頭暈不暈？”
我點頭，“暈。”
齊舒把車速降低，繼續問我：“剛剛那個女的是誰？”
我：“同事。”
“你們剛剛在說什麽？”齊舒又問，這種語氣像是在審問犯人。
我心裏泛起一點不爽，但還是回答：“她剛剛問我，喜不喜歡她送我的禮物。”
齊舒問：“她送了什麽？”
我回答：“巧克力。”
齊舒猛地用拳頭捶了一下方向盤。
喇叭發出一聲刺耳的鳴笛。
齊舒勾著嘴角笑了，“可真行！”
“停車！”我說道。
齊舒現在的狀態，不適合開車。
齊舒也沒有犯倔，把方向盤一轉，將車停在路邊。
現在輪到我問齊舒，“你在生氣嗎？”
齊舒笑了，語氣有些陰陽怪氣，“您老居然看出我生氣啊？真是不容易。”
我聽了這話，也有些生氣，“你好好說話行嗎？別跟我陰陽怪氣的。”
齊舒紅著眼眶，笑著對我說：“你居然收了那盒巧克力？”
我說：“對，我收了，怎麽了？不就是幾塊巧克力嗎？你在氣什麽？”
齊舒捂著嘴，嗤笑一聲，“言子清，你遲鈍也要有個度，那個女的送你巧克力，還問你喜不喜歡，她什麽意思，你不明白嗎？你居然還敢收下。”
我說：“能別這樣嗎？一個巧克力，你為什麽要生氣？”
我確實不明白那個同事為什麽要送我巧克力，我也不知道那個女的有什麽意思，我更不明白齊舒為什麽要生氣。
齊舒將車窗降下來，看著窗外，問我：“咱倆在一起多少年了？你記得嗎？”
我點頭，“記得，快八年了。”
齊舒回過頭，看著我的眼睛，他看我的眼神，帶著責備。
我把轉到開，看著車窗外。
齊舒說道：“我知道你忙，我不敢打擾你，不敢耽誤你的工作。可是，你為什麽總是那麽忙？為什麽總是在加班？我都不記得我們好好待在一起的時候，是什麽時候了。”
“你每天都在加班，我擔心你，我心疼你，我怕你一直加班熬夜，把身體弄壞，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好，我每一天都在盼著你，我希望你能早點回家，能早點休息。我很想，我想和你待在一起。”
“我怕你猝死！我怕你的哮喘覆發！我怕你大半夜的回家出危險，我害怕！你知道嗎？”
齊舒紅著眼眶看著我，“我想去你公司，接你回家，你呢？你害怕，你不想讓他們知道，你有個男友，不想讓你的同事知道你是個同性戀！”
我反駁道：“不是！我每天加班到很晚，我不想你來接我，是因為我不想你太累了，你也需要工作，你每天上班也很累。你在心疼我，難道我就沒有心疼你嗎？”
齊舒哭了，我看著他的淚往下掉。
當我十六歲的時候，一張不及格的試卷，就能讓我感覺到天要塌了。
當我二十六歲，我最崩潰的，不是沒完沒了的工作和加班，而是齊舒的眼淚和眼見著就要破爛的感情。
“言子清，你總是這樣，永遠把我放在最後。”齊舒擦幹眼淚。
我反駁道：“不是的，不是的……”
“在你眼裏，最重要的是工作，然後是父母，接著是你的名聲，剩下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排在我的前面。最後，最後的最後，才是我。”
我真的無力反駁，“齊舒，我……我……”
齊舒聲音帶著哭腔，“言子清，你真的喜歡我嗎？你真的在乎過我嗎？”
“我當然在乎你啊。”
“那你為什麽不能陪陪我？你連請個假都不願意嗎？”
我特別無奈，“我是真的請不到假，我真的走不開。”
齊舒靠在椅背上，出神地望著車窗外。
他說：“當我喜歡上你的那一刻，我就跟在你屁股後面跑，我努力地想追趕你，想在你心裏占上一個位置，我希望你心裏有我，哪怕，只有一點點，小小的，位置。我都心滿意足，可是呢？”
我說：“齊舒，別說了。”
齊舒聳聳肩，“行，不說了。”
齊舒重新發動汽車。
我們一路無言，到了小區樓下，齊舒幫我把門打開，又幫我把東西那出來。
“你回去，在電視機下面的櫃子裏，有個藥箱，找點醒酒藥吃，然後早點睡。”
齊舒囑咐完，拿著車鑰匙又坐進車裏。
我上前問他：“你要去哪兒？”
齊舒說：“我出去兜兜風，冷靜冷靜，沒事，不用擔心我。”
我看著齊舒開著車走了，心一點一點沈下來。
回到家中，我看著餐桌上的生日蛋糕，自己點燃蠟燭，插在蛋糕上。
對著蠟燭許了一個願望。
我希望能和齊舒長長久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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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邊的同事起哄了，“哎呀，我們公司不禁止辦公室戀情，但你們也不能明目張膽地餵我們狗糧啊。”
我一臉懵，拿著一堆禮物，站起身來。
對在座的同事，抱歉道：“對不起啊，我家裏人還等著我回去過生日，就不多留了，抱歉啊，謝謝大家的禮物，這單我買，多謝大家給我過生日啊。”
一個同事說：“不喝杯酒走啊，誒？言子清你不開車對吧？”
我點頭，“對對，的確不開車。”
同事笑道：“那就正好，快！喝杯酒再走。”
我：“啊？”
同事說：“壽星哪有不喝酒的，來，喝杯酒再走。”
我不想耽誤時間，直接端起酒杯，將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。
“好了，好了，我真得走了，抱歉啊。”
他們終於放過我了，我提著一些禮物往外走。
送我巧克力的女同事，跟了上來。
“子清，子清，等等。”
我酒量不好的，一直不好，剛剛一杯酒下肚，我的腦袋一直昏昏沈沈，我只希望快點回家，快點見到齊舒。
女同事臉色微紅，看著我說：“我送的禮物，你喜歡嗎？”
我想起女同事送的巧克力，點了點頭，“喜歡，挺好的。”
齊舒喜歡吃甜的，這盒巧克力可以給齊舒吃。
女同事看著我，問：“你喜歡啊，那……你就沒有想對我說的？”
我皺眉：“說什麽？”
“言子清。”
有人在叫我，是齊舒的聲音。
我回頭一看，齊舒就在不遠處站著。
“我男……我朋友來接我了，我先走了，明天見，拜拜。”
我告別同事，向齊舒跑過去。
齊舒打開副駕駛的車門，我坐進去，齊舒接過我手裏的東西，把同事們送的東西，全扔到後座，那架勢像是在扔垃圾一樣。
齊舒在開車的時候，抿著嘴，我看著齊舒緊繃著嘴角，就知道，齊舒生氣了。
我笑著說：“齊舒，別生氣了，公司聚餐我也沒辦法。”
“你為什麽喝酒？”齊舒突然問我。
我回答：“我沒辦法拒絕……”
齊舒大吼道：“你明明知道！明明知道！自己酒量不好，為什麽還喝酒？為什麽！”
我被吼得抖了一下，“我，我……”
我說不出話。
齊舒問我：“你的頭暈不暈？”
我點頭，“暈。”
齊舒把車速降低，繼續問我：“剛剛那個女的是誰？”
我：“同事。”
“你們剛剛在說什麽？”齊舒又問，這種語氣像是在審問犯人。
我心裏泛起一點不爽，但還是回答：“她剛剛問我，喜不喜歡她送我的禮物。”
齊舒問：“她送了什麽？”
我回答：“巧克力。”
齊舒猛地用拳頭捶了一下方向盤。
喇叭發出一聲刺耳的鳴笛。
齊舒勾著嘴角笑了，“可真行！”
“停車！”我說道。
齊舒現在的狀態，不適合開車。
齊舒也沒有犯倔，把方向盤一轉，將車停在路邊。
現在輪到我問齊舒，“你在生氣嗎？”
齊舒笑了，語氣有些陰陽怪氣，“您老居然看出我生氣啊？真是不容易。”
我聽了這話，也有些生氣，“你好好說話行嗎？別跟我陰陽怪氣的。”
齊舒紅著眼眶，笑著對我說：“你居然收了那盒巧克力？”
我說：“對，我收了，怎麽了？不就是幾塊巧克力嗎？你在氣什麽？”
齊舒捂著嘴，嗤笑一聲，“言子清，你遲鈍也要有個度，那個女的送你巧克力，還問你喜不喜歡，她什麽意思，你不明白嗎？你居然還敢收下。”
我說：“能別這樣嗎？一個巧克力，你為什麽要生氣？”
我確實不明白那個同事為什麽要送我巧克力，我也不知道那個女的有什麽意思，我更不明白齊舒為什麽要生氣。
齊舒將車窗降下來，看著窗外，問我：“咱倆在一起多少年了？你記得嗎？”
我點頭，“記得，快八年了。”
齊舒回過頭，看著我的眼睛，他看我的眼神，帶著責備。
我把轉到開，看著車窗外。
齊舒說道：“我知道你忙，我不敢打擾你，不敢耽誤你的工作。可是，你為什麽總是那麽忙？為什麽總是在加班？我都不記得我們好好待在一起的時候，是什麽時候了。”
“你每天都在加班，我擔心你，我心疼你，我怕你一直加班熬夜，把身體弄壞，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好，我每一天都在盼著你，我希望你能早點回家，能早點休息。我很想，我想和你待在一起。”
“我怕你猝死！我怕你的哮喘覆發！我怕你大半夜的回家出危險，我害怕！你知道嗎？”
齊舒紅著眼眶看著我，“我想去你公司，接你回家，你呢？你害怕，你不想讓他們知道，你有個男友，不想讓你的同事知道你是個同性戀！”
我反駁道：“不是！我每天加班到很晚，我不想你來接我，是因為我不想你太累了，你也需要工作，你每天上班也很累。你在心疼我，難道我就沒有心疼你嗎？”
齊舒哭了，我看著他的淚往下掉。
當我十六歲的時候，一張不及格的試卷，就能讓我感覺到天要塌了。
當我二十六歲，我最崩潰的，不是沒完沒了的工作和加班，而是齊舒的眼淚和眼見著就要破爛的感情。
“言子清，你總是這樣，永遠把我放在最後。”齊舒擦幹眼淚。
我反駁道：“不是的，不是的……”
“在你眼裏，最重要的是工作，然後是父母，接著是你的名聲，剩下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排在我的前面。最後，最後的最後，才是我。”
我真的無力反駁，“齊舒，我……我……”
齊舒聲音帶著哭腔，“言子清，你真的喜歡我嗎？你真的在乎過我嗎？”
“我當然在乎你啊。”
“那你為什麽不能陪陪我？你連請個假都不願意嗎？”
我特別無奈，“我是真的請不到假，我真的走不開。”
齊舒靠在椅背上，出神地望著車窗外。
他說：“當我喜歡上你的那一刻，我就跟在你屁股後面跑，我努力地想追趕你，想在你心裏占上一個位置，我希望你心裏有我，哪怕，只有一點點，小小的，位置。我都心滿意足，可是呢？”
我說：“齊舒，別說了。”
齊舒聳聳肩，“行，不說了。”
齊舒重新發動汽車。
我們一路無言，到了小區樓下，齊舒幫我把門打開，又幫我把東西那出來。
“你回去，在電視機下面的櫃子裏，有個藥箱，找點醒酒藥吃，然後早點睡。”
齊舒囑咐完，拿著車鑰匙又坐進車裏。
我上前問他：“你要去哪兒？”
齊舒說：“我出去兜兜風，冷靜冷靜，沒事，不用擔心我。”
我看著齊舒開著車走了，心一點一點沈下來。
回到家中，我看著餐桌上的生日蛋糕，自己點燃蠟燭，插在蛋糕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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